祁蔓就这么烧晕过去,大半夜医生忙进忙出,给她换药水,护士充当护工,帮她降温,黎言之站在阳台边,向里面忙碌的身影很想走进去,保镖头次大胆喊道“黎总。”
黎言之回神,转头到保镖站姿笔挺,她手垂在身侧,抬眼里面,人影晃动。
祁蔓并没有大碍,但护士半小时就过来一趟,帮她量体温和换水,黎言之始终站在外面,身后雨声依旧,很喧闹又好像很安静,她站在空荡荡的阳台上突然有些明白祁蔓的感觉了,她当初在医院里,站在自己身侧,明明是她最亲近的人,却连一句问话的资格都没有,她那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辛酸压抑的心情
难受的像是被人狠狠打一拳,想喊疼却发不出声音。
黎言之就这么挨着窗台站,站了半小时,一小时,两小时,她从前最享受,长期站立这种让腿吃力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做不出来,可现在站两小时,她觉得还不够,她就这么一直祁蔓,哪怕是在外面,哪怕只是站着。
保镖时不时眼黎言之,在她耳边小声提醒“黎总,该走了。”
“时间不早了。”
这一折腾,都要天亮了,窗外的滂沱大雨已经辗转成绵绵细雨,敲在窗沿发不出一丝声响,天色依旧很暗,但病房里的灯一盏接着一盏亮起,护士开始早查房,黎言之动了动麻痹的腿往前走一步,膝盖一软差点摔倒,旁边保镖及时扶她,黎言之靠门边摇头“没事。”
保镖往后退两步,站如松树,挺拔笔直,他目光担忧向黎言之。
黎言之走到病房里,站在祁蔓身边,手放她额头上,烧已经退下了,脸色还有些红晕,另半边脸红肿褪去不少,不似之前的那么狰狞,黎言之从怀里拿出药瓶给祁蔓又重新涂抹一遍,并将药瓶放在床头柜上,听到门外有脚步声走近她才不舍离开。
祁蔓这一觉睡的很长,许是高烧之后的浑身乏力,她足足睡到次日中午,一睁眼没到黎言之,反而是何辞靠床边打盹,另一边还听到丁素念叨“蔓姐怎么还不醒啊要不要找医生来问问何辞何辞”
她一推何辞,何辞猛地醒过来,下意识问“醒了”
丁素还没说话,祁蔓道“醒了。”
声音干涩沙哑,和从前清泠相差太大,何辞和丁素一时没反应过来,随即转头,两人趴在病床前“姐你醒了”
祁蔓听她们叽叽喳喳声音爬坐起身,何辞忙道“别动别动,我扶你。”
好似她是个易碎的玻璃娃娃,祁蔓失笑“我自己起来。”
何辞强调“你现在是病人”
祁蔓这个病人被她们扶起来靠坐床边,何辞给她倒一杯温水,祁蔓想接过来,何辞掸掉她手送到她嘴边,祁蔓摇头掀杯子喝完,旁边丁素说“蔓姐,你怎么突然就住院了”
“你们怎么知道的”
祁蔓将杯子递给何辞,说道“再倒一杯。”
何辞颠颠走到旁边给她又倒一杯,丁素解释“你早上没过来,何辞去问人事,人事那个叫陆”
“陆乔。”
祁蔓觉得奇怪“她没来”
“来过了。”
丁素回她“她中午有个重要饭局,先走了,说下午过来。”
“陆经理告诉我们你住院了,我们就过来了。”
丁素说完何辞端水走过去,递给祁蔓,说道“早上张总还来了,不过你昏迷,又走了。”
祁蔓点头,抿口温水,烧了一夜的嗓子喝水如喝甘泉,很甜,她将杯子喝完递给何辞,何辞问“还要吗”
祁蔓摆手,丁素说“蔓姐饿不饿,我给你点个午饭”
午饭
祁蔓想几秒,她对丁素道“去买份米粥吧。”
丁素笑“好咧。”
她拎包离开,祁蔓掀开被子下床,直奔厕所,解决舒服后才站在洗漱池边,何辞在外面喊“姐,要不要洗漱用品”
医院里有自备一次性的,祁蔓随意拆开一个回她“我有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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