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都会变得更好的。
栖月融入人海,匿去踪迹。
确认没人尾随,她从后门进了仁心药铺。
挽竹还在城外善后,栖月没有惊动药铺里的任何人,悄无声息的回了自己的屋子。
打开床边的柜子,取出早先备好的易容用具。
先用药水湿敷,把脸上易容的泥膏清洗干净,露出原本姣好的面容。
自此,余初缨在世上的痕迹彻底消失。
栖月通过铜镜,凝望这张久违而熟悉的脸。
这些年,她为了掩盖行踪,常以易容的假面示人。
除却换脸的间隙,她很少安静的注视自己的脸。
她抬手,轻缓的拂过自己的眉眼。
这张脸越长越有阿娘和父皇的影子,尤其是这双丹凤眼,简直与阿娘如出一辙。
她的左手轻覆在左眼上,露出的右眼神情眷恋,像是借着触摸这与阿娘相似的眼睛,来思念她的阿娘。
片刻之后,她收回手,打开一旁的药罐,刮了一块药泥,熟练的在脸上画出一块坑坑洼洼的旧疤痕。
最后用药粉稍加修饰眉眼,浅显的遮掩住疤痕,铜镜中惊艳的面容一下变得黯淡无奇。
栖月满意的欣赏完自己的杰作,然后将东西全部收拾回原位,临走前随手拿了一罐伤药。
走到慕府后院熟悉的围墙边,栖月轻松的翻了进去。
甫一落地,栖月就察觉到暗处投来几道充满杀意的视线,又很快移开。
她只当不知,径直回了她的院落。
栖月的院落有段时间没人居住,慕少辞依旧唤人每日清扫,备上新鲜茶点。
栖月推门而入,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,桌上整齐的摆放着精致的糕点。
她回身关门,不经意现墙角还放着两把油纸伞。
她微扬眉梢,顺手合上房门,扣好门栓,直奔里屋而去。
现下无事,她要先休息一会。
……
待她再次睁眼,已近午时。
她慢吞吞的起身,刚伸了个懒腰,突然停下动作,一把拉开屋门。
堂内,慕少辞正坐在窗旁,手中翻阅着一份卷宗。
他穿了一身品蓝色锦竹纹服,白玉冠将黑全部束起,纤长的手正搭在褐色的卷封上,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着。
栖月的目光落在他指节分明的手上,心底某种念头蠢蠢欲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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