杭云川现自己还是没法去恨这个男人,他虽然也想杀了自己,对自己异常苛刻、刻薄,但他也帮过自己许多,教给自己杭家的绝学。
那些绝学是不外传的,他竟然也一一教给了自己。
甚至最后最后的关头,他还是救了自己。
他望向远处的山头,山头的另一边是临水河,临水河畔,是化作废墟的杭家。
山头上飞鸟盘旋,群起群落。
“黄妈,秋果儿,多谢二位照顾,我想下山去了。”
杭云川说道。
“可你的伤还没好全呢。”
秋果儿担心地说道。
“我的伤已经不打紧了。”
杭云川笑笑,他算了算时间,到这山上休养已七日有余。
“有人还等着我去治病呢,我再不去,他们可命不久矣。”
他说道。
他记得与她的约定,云游四海治疗天下祟症,不再为非作歹。
“那你可多加保重啊。”
秋果儿说道。
黄妈默默地从屋里拿出草药,包起来,递到他手里:“孩子,多保重,照顾好自己。”
在稀薄的云层之上,阳光亘古不变。
它照耀着山头,照耀着三个挥手道别的身影,照耀着着落白山,照耀着临水河,照耀着临杭,照耀着整个大郢。
在相隔千里的蓬莱山,另一个人坐在窗边,端着手里的茶杯,在茶水倒影中望着同样的太阳。
“父亲,依我看,阿年姑娘未必知道神器被污染之事。”
舒遇安轻轻晃动着手里的茶杯,好让里头滚烫的茶水凉的快一些。
“你敢笃定吗?”
舒律规蹬他,“那日夜里,你为何不亲自带队去搜?若是你带队,他们也不至于搜查禁地三次,都没找到人影。”
“父亲,您为何笃定她就躲在禁地呢?”
舒遇安说道,“那地方甚是隐秘,在舒家,也只有嫡系的人知道里面的猫腻。
况且,她就算闯入了禁地,又怎么会知道机关如何触呢?依我看,阿年姑娘用餐时情绪失控,提前离开了舒府,才让我们扑了个空的。”
舒律规见自己儿子替她说话,气不打一处来,他压着怒火质问道:“那丫鬟们都说她去见了四喜,你作何解释?还有在壁橱里现的,晕过去的秋沙,你又作何解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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