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救命啊救命啊!”
“太子!
太子!”
打斗声,斥骂声,惨叫声,各种兵器相交的声音交错在一起,打破了殿内宁静祥和的氛围。
一个侍卫惊慌失措连滚带爬地进了殿,他脸上沾了血,跪在殿前,双手还在颤抖。
“陛下,陛下,太子造反了!”
话音刚落,宫宴之上,雍容华贵的夫人们闻言一个个花容失色,小声啜泣着,惊叫着。
士大夫们也一个个跟着变了脸色,有的又惊又疑,有的却几乎耐不住喜色。
期待已久的大戏终于上演,温稚水佯装惊慌,用手捂住了嘴,手掌之下,却是悄然上翘的嘴角。
大快人心。
她微笑着,眼睛里却涌上了害怕的泪水。
她不会演戏,她只是把当初的年宴上该流的泪水流了下来。
皇座上的男人乍一听见这个消息,像是一下子撑不住身子,整个人都晃了晃。
他用力闭了闭眼,再次睁开的眼睛泛上了红,但是仍旧和往日一样威严凛然,缀着不可言说的沉痛和无奈。
他微微抬手:“禁军何在?”
太子的叛乱来势汹汹却结束的猝不及防,像是一部高开低走的荒诞剧。
太子被捆了手脚,如同一只丧家之犬,他惊慌又无辜,完全没了往日端庄自持的风度仪态,他像是一个最普通的犯了错的孩子,向他的父亲哭着恳求解释道:“父皇,父皇!
儿臣冤枉啊。”
可他的父亲却不是普通的父亲,他是全天底下最尊贵的人,他的尊严不容挑衅。
他没有说话,面对着这个自己最得意的儿子,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,背过身子不再看他,冲着梁全摆了摆手。
梁全一躬身,转身吩咐道:“将太子带下去吧。”
“大理寺卿何在?”
萧帝问道。
大理寺卿从两侧出来,跪在地上,磕头应道:“臣在。”
“太子就交由你来审问吧。
行了,事情也差不多了,就散了吧。”
萧帝看了看底下乌泱泱跪着的一片人,“梁全,摆驾回宫。”
“恭送陛下。”
众人拜送时,温稚水悄悄抬头看了一眼皇上的背影,以往似乎无坚不摧料事如神的男人的脊背似乎伛偻了一点,但是他的头仍旧昂着,高傲的昂着。
她拍了拍春桃的手,“回去吧。”
尘埃落定,她猛地咳了咳,白色的帕子上赫然是鲜红的一点血迹,她的眼睛猛地一缩,一把抓紧了手心的帕子。
得撑着,得撑着,她在心底嘱咐自己,至少要等到,等到结果。
她太用力,指尖深深陷进了掌心,留下几个月牙形的小坑。
春桃扶着她,心疼道:“小姐,快些进马车里,外边太凉了。”
她牵起嘴角,露出一个安抚的笑:“放心好了,我不冷。”
温稚水钻进马车,把寂寥和哭泣,热闹与讥笑都留在身后。
或许是风大,她真的受了凉,本就虚弱的身子一下子根本下不了床,殿内日日夜夜燃着银丝碳,暖着苦药
就在这样的苦涩药香中,五年筹谋,终于结了果。
过了两三日,对太子的判罚便下来了,本应杀无赦,株连东宫一干亲眷,皇上念其生母张皇后贤惠早逝,判其贬为庶人,流放岭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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